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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病学派对舌诊的贡献

温病学派对舌诊的贡献

 舌诊出现在《内经》时代,兴盛于明清,温病派医家将其发扬光大,逐渐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诊断学体系。

 

 早在河南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就有“疾舌”记载,是最早的舌诊资料。据统计,《内经》中记载有关舌的资料60多条,大致精准地论述了舌的解剖、生理、病理的基本情况。张仲景六经辨证中有四经涉及到舌诊的内容,同时留意到舌色的变化。经过历代对舌诊的发展,明代王肯堂在临床实践中对舌与脏腑经络密切联系认识的基础上,首先提出了脏腑在舌面上还有各自的分属区域,他在《医镜·论口舌证》中说“凡病候见于舌……舌尖主心,舌中主脾胃,舌也主肝胆,舌根主肾。”1874年傅松元概括伤寒、温病、杂病各种舌法,专以舌色为纲,划分为枯白、淡白、淡红、正红、绛、紫、青、黑八个部分,并插入其他各种苔象,著成《舌苔统志》,成为舌诊理论构建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
 

 明末清初的瘟疫大流行年代,著名医家吴又可根据其病初起、汗之不得、下之不可的特点,创达原饮治疗疫病获得成功,为温病学的理论体系形成作出了宝贵的贡献,使得舌苔诊断在其临床上变得重要起来。

 

 吴又可《瘟疫论·卷上》论“急症急攻”时说:“瘟疫发热一二日,舌上白苔如积粉。早服达原饮一剂,午前舌变黄色……前方加大黄下之,烦渴少减......午后复加烦躁发热,通舌变黑生刺......急投大承气汤......次早鼻黑苔刺如失......”说明了舌诊在瘟疫治疗中,既能预示病情转归,又可作为实实在在的依据指导临床用药,而且取效甚为灵验便捷。

 

 戴天章在《广瘟疫论》中充分继承和发展了吴又可的学术思想,把舌诊作为诊断瘟疫的重要临床指征。他认为风寒在表,舌苔薄白而滑,渐传入里,方由白而黄,由黄而燥,由燥而黑。瘟疫起初,舌苔多白厚不滑,或粗如积粉,乃至转黄黑不燥,系由秽浊之气入胃,胃津腐郁所致。

 

 察舌被后人奉为温病学诊断的准绳,应归功于清代的温病学家叶天士。叶氏根据其丰富的临床经验,全面系统地观察总结了温热病的舌苔舌色,并提出了对证治疗的方法,针对温热病邪据部位、津液存亡、病情轻重以及预后转归,特别是温病治疗的理法方药等,均能由舌诊中找到相应的依据,如舌苔薄白,多见于外感风寒,宜辛散;白苔绛紫,为湿遏热伏,当先泄湿透热等。

 

 清代温病学派关于燥与湿的认识,比以往的学派又进了一步,且注重舌苔的变化。薛生白和吴鞠通都强调并完善了三焦辨证的体系,对舌苔的燥与湿、干与润有着系统地描述和阐发。湿病又可分为痰、湿、饮、肿等不同情况,运用淡渗利湿、芳香化浊、辛温行气、苦温燥湿、开窍豁痰、以风胜湿、健脾化痰湿、温阳助气化等不同方法辨证施治。

 

 温病大家王孟英对伏气温病舌苔的论述最为详明。他在《温热经纬》中云:“伏气温病,自里出表,乃先从血分而后达于气分,故起病之初,往往舌润而无垢,但察其脉,软而或弦,或微数,口未渴而心烦恶热,即宜投以清解营阴之药,迨邪从气分而化,苔始渐布,然后再清气分可也。伏邪重者,初期即舌绛咽干甚有肢冷脉伏之象,亟宜大清阴分伏邪,继必厚腻黄浊之苔渐生。此伏邪与新邪先后不同处。更有邪伏深沉,不能一齐外出者,虽治之得法,而苔退舌淡之后,逾一二日舌复干绛者,苔复黄燥,正如抽蕉剥茧,层出不穷,不比外感温邪,由卫及气,自营而血也。”王氏对伏气温病传变过程中舌苔变化的观察细致入微,为临床诊断提供了丰富的依据。总之,温病的舌苔诊断在临床中至关重要。